被不断铭记的「被遗忘者」
选择被遗忘,不过是轻巧的大话。故事里被泰伯利亚侵蚀的人,确实成为了“被遗忘者”,将自己流放于秩序之外。而矿石病患,则在移动巢都的夹缝中苟延残喘,走不出排挤他们的那个秩序。
“鉴于感染者的社会地位,大家是不可能在街道上抛头露面的。”
——阿米娅
只是他们仍然渴求被遗忘,他们用尽一切手段藏匿自己的无名标记,「装」成一个正常人。我们不谈这些高明的印象管理手段了,不跳出这个窠穴,污名论的意义不会超过随便哪一本成功学“著作”。
必须关注一点,这些希望让自己被遗忘后泯然众人,而不是被排除于社会之外从而彻底被遗忘的人,仍然是存在于社会秩序中的。这是戈夫曼给他们的第一条路:支持这个秩序,哪怕自己和旁人都不相信自己可以履行之。第二条路是《命令与征服式》的,干脆远离秩序好了,连一切能接触这个秩序的人都远离,不计高昂的代价。虽然确实存在,如曾经建立的麻风病人聚集地,却因为实在太少而难以加以考察。我们仍然还是关注《明日方舟》式的矿石病患,那些渴求被遗忘而又总是被铭记的,“难以被遗忘者”。
“不,我一直忘不掉,我只是……不愿想起。”
——米莎
每一个渴求被遗忘的人,都在随时被铭记和提起。每一个藏匿自己身上的标记的人,也无不处在一个恐怖的担惊受怕的境地,他们害怕自己被歧视,害怕自己被同类排除,害怕自己隐匿的记号在不经意间酿成大祸,宛如契诃夫的小公务员。要理解这个问题,必须考量污名者所处的「群体」,即那些由处境相似的人构成的共同体。
在讨论前,我们思考:罗德岛究竟是感染者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