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智短篇小说：风暴聚集 第一章

　　“波拉斯要来了，”巨龙说，“我听说了它在其他世界制造浩劫，而我不会让这个时空遭受浩劫。它会来拉尼卡，而我会杀了它。”

　　拉尔迟疑了一下：“会长，尼可波拉斯……非常强大。”

　　“你的关心真是体贴。”尼米捷干巴巴地说，“放心，我会准备好的。但还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有件事？”

　　“十会盟约。”尼米捷一屁股坐下，打了个哈欠。“为了击败波拉斯，我必须变得更强大，强大很多很多，而十会盟约不会允许这样。毕竟它就是为了避免一家工会独大而立的。它原本是为了保持力量的平衡。”巨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处理波拉斯这样的威胁正是俄佐设立现世十会盟职位的原因。”

　　“贝连？”拉尔说道，“但是他——”

　　“跑了，而且没人知道他何时才会回来，或是他还会不会回来。要是他不在我们就无法脱困。”尼米捷已经开始咆哮，“俄佐从未预料到会有一个鹏洛客会获得这个职位。如果这个职位还在我们掌控中情况就会好很多。”

　　拉尔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那次失败和他也有关系。他擅自替代尼米捷精心设计的人造挑战者参加了无形迷宫竞赛。他之前从未想过巨龙关心这件事，但现在他不敢再假设什么了。

　　“十会盟约还有个保险，”尼米捷继续道，“十会盟可以替换。”

　　“替换？那可能吗？”

　　“要经由所有十位公会长同意，”尼米捷又发出了一声干笑，“你明白为什么之前没实现过了吧。”

　　十个公会相互争斗，各自公会长会在任何一件事上达成一致都难以想像，更不用说更换十会盟这件改变他们争斗基础原则的事。“那您想让我干什么？”

　　“当然是让他们同意。”

　　拉尔摇头：“那种事……我觉得那种事不太可能，公会长。”

　　“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尼米捷吼道，“要么你竭尽全力做到，要么我就去另找能做到的人。”然后它放软语气又说：“I计划完成后，我将不再是伊捷公会长。我会脱离所有公会转而位居其上。我们工会届时需要一位新会长，那将是这一万年中的第一个新会长。”巨龙眯起了眼：“这任务某种程度上可以看成一次毕业考。”

　　“我……”

　　拉尔身体挺直了身体。镇定。尼米捷让他动摇了，而他正中下怀。但它的许诺……我从一开始就想要的，一个配得上我天赋的地位——伊捷公会长。他觉得整个宇宙的可能性都在他眼前展现。而我要做的只是让十个相互仇视的公会长合作授予一条巨龙足够力量以阻止另一条巨龙。

　　他清了清喉咙。“我明白了，公会长。我马上开始行动。”

　　“很好。”巨龙现在听起来真的高兴了。“我有一些认识的人能帮你。你很快就会收到他们的报告。”

　　“谢谢。”拉尔说，“底密尔怎么办？如果他们已经为波拉斯效力——”

　　“交给我。如果拉扎夫已经投靠了波拉斯，我们只要简单找个他的副手取代他就行。我相信他们之中肯定有对拉扎夫效忠对象不满的人。”

　　“如你所说。”拉尔又鞠了一躬，“在您的授权下我将离开并开始行动。”

　　“还有件事。”

　　拉尔再次起身。一卷草稿纸从巨龙其中一张工作台上飞向它。它皱着眉头将草稿举在空中并展开。这是个草图，相当复杂，但拉尔觉得莫名熟悉。

　　“这是什么？”拉尔问。

　　“一份后备计划。”尼米捷说，“一个基于你萤火虫计划设计的跨时空信标。”

　　想到自己对公会长隐瞒了这个计划的真正重要性多久，拉尔畏缩了。巨龙的声音则带上了一丝愉悦。

　　“启动后，它能让拉尼卡在整个多重宇宙的视野中发光。我说不准会来多少鹏洛客，但他们能汇聚足够力量打败波拉斯，在我自己不足以打败波拉斯的情况下。”

　　“召集一堆目的不明的鹏洛客来拉尼卡似乎是……偏激的。”

　　“确实，但有个用不上的保险比要用的时候没有强。要确保它按我的设计制造。”

　　“公会长，这是分内之事。我会让我们最好的化学师负责。”

　　“你可以走了，”尼米捷平静下来，把头枕在爪子上，“我等着你的进展报告。”

　　拉尔在电梯里花了好一会才稳住呼吸。

　　让各个公会同意改变十会盟人选。似乎不太可能，但拉尔半辈子都在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找出第一步怎么做，然后继续。拉尔笑了，然后把手指梳过头发，用一道电流把发型恢复成平日的毛糙样式。

　　他已经知道第一步干什么了。电梯一开门，他就派出信使，冲向俄佐立议会送出一条带着伊捷联盟官印的便条。

　　归根结底，怎么开始安排一场不可能的会议？拉尔对自己笑了笑。从找最喜欢开会的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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