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刻板印象
《美国派》中很多笑点都来源于女性。
有非常在意初夜,希望一切都能完美的保守派;也有看起来是书呆子,实则反差惊人的多话女孩;也有收费帮人撒谎、打造形象,俨然“性爱导师”一般的好事者。至于开放的东欧女生Nadia和派对主人Stifler的母亲,更是让人惊掉下巴。
这些女性角色的出现,调剂了气氛,丰富了故事。也正是在同这些女性的交互过程中,影片的男主角们才一步步从懵懂变得成熟。
反观《伟大的愿望》中的女性,全部是刻板印象的集合体。思想老旧的母亲成了儿子圆梦的最大阻碍;大多数女性演员台词都不超过三句,只会尖叫加甩巴掌;最荒唐的是甲德的姐姐,弟弟的话还没说完,就开启了暴走模式,叫来父亲,把甲德狠狠揍了一顿。
这些女性角色的塑造,不仅毫无魅力,也毫无层次感,根本没有深挖的空间。反过来,自然也不会对男主角们有什么正向的促进。
诚然,《美国派》无论台词还是动作,都有许多极俗的成分,但换一个角度来看,这种“俗”充分尊重了不同人群的特点,也顺应了深层次的人性。笑料的设置立足于每个人的性格,经得起推敲。
而《伟大的愿望》直接就将女性的角色定位钉死了。剧作对白体现的是矛盾的交互,是人性之间的碰撞。一旦将对白双方的定位框死,情节发展立刻失却可能性。无论剧情还是笑料,都会变得单一,只能沦为为了搞笑而搞笑的串场。
电影是全民的娱乐艺术,往往能反映时代的潜意识。归根结底,东亚文化中,父权体系对女性的限制依然相当严重,女性被摆在一个猎物的位置上,是不应该有自主意识的。文化潜意识反映到剧本写作上,自然造就了这样一种结果。
性喜剧少了一种性别的参与,绝不可能做得好。关于这一点,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早已有过阐释:“性行为不是任何一方的吞并或投降,而是一方促成另一方的完美实现。”
换言之,两性之间的交流,是一个相互促进的过程。在一个尊重女性,正视女性的环境下,男性的自主意识也会随之发育完善。而通过对女性的打压贬抑,也不会突出男性的强大,只会让男性显得低智,在奇怪的方向越走越远。
徐浩峰曾在一篇随笔中写过,好莱坞电影如可口可乐,无法山寨,谁山寨谁倒闭。《伟大的愿望》就是个绝佳的佐证:明明文化内核不同,还非要强行学人家拍性喜剧,反而暴露蠢相,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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