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就是这么神奇的一件事儿,让你足不出户就能看到这世界的各个角落发生着什么事情。当然,这些事情里,有好事儿也有坏事儿,有能给别人看的事儿,也有不能给别人看的事儿。
首先大家意识到的坏事儿,是涉色情的直播。这些低俗的内容直接击穿了法律的底线,正在面临监管部门与直播平台的双重扫荡,但是,这只是净化网络直播的第一步。
因为当主播们面临着名与利的巨大诱惑时,他们为求搏出位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扮演社团、生吃老鼠……这些另类的直播,或许没有踩过法律的最后底线,折射的却是直播世界灰色的一面。
你或许不知道这些另类的直播为何会如此吸睛,但你需要知道他们已经获得影响力,已经获得了话语权,他们裹挟着数以百万计粉丝滑向一个病态的世界。而他们的“成功”,更有可能引领更多主播,尝试这些畸形的行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传播。这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循环。
9月,地里的庄稼还没到收割的时机。张子新穿着件泛白的迷彩服,剪了一个当下流行的发型。
张子新背着村里人把自家庄稼地里的玉米割了,搭成棚子,在庄稼地里做“户外直播”。附近的村民不让他蹭网,他就花了5000多元,自己架了根网线到庄稼地里。他没学过传播学,不知道波茨曼的《娱乐至死》,但他显然知道,怎么做才能取悦那群看他直播的粉丝。
在直播平台上,粉丝们称呼他“张哥”,他有11万多粉丝。他靠着生吃老鼠、蝙蝠博得粉丝的眼球,粉丝们也愿意为此买单。混迹网吧多年无所事事的他,看到了网友对游戏解说主播的崇拜,看到了贝尔的《荒野求生》,他把这两个结合起来,想也许会比贝尔还红。
与直播平台上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子新在村里的境遇。36岁的张子新在村里显得格格不入,在人们看来,他每天拿着个手机在村里自言自语,这么大了也不找个女人过日子,就是不务正业。
有钱谁也不会来做这个。”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新抽了根烟,烟灰随意地掸在地上。张子新自己也怕吃出事,例如吃蜈蚣,他会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来,确定没什么大碍,再进行直播。之前直播吃一种青蛙的时候,他昏了过去。在昏过去的4个小时里,一些网友说他“直播睡觉骗钱”。